威县、赵英俊
我对甘南川西向往已久，如今终于有了机会。2024年7月16日，我们一行三人自兰州驾车南行，开始了甘南川西的旅程。奔临夏、临洮、夏河，碌曲、郎本寺进入若尔盖草原，穿唐克、红原，川主寺抵九寨沟，再转文县到陇南，北上宕昌，哈达铺，转西行过腊子口到迭部，又北行过扎尕那走洛克之路转西北经合作，再越临夏回兰州。行程两千余公里，经过城镇景区共计二十多处。其中，有绝美的草原湿地，灵秀的山川林壑，庄严的藏传佛寺，神奇的万象溶洞，更有厚重的历史文化，多彩的民族风情，特别还有八十多年前中国工农红军万里征程留下的闪光足迹和那感天地泣鬼神的红色故事。甘南川西奇景万千，人文荟萃，文化多样，民风淳厚，远非我浅薄拙笔所能描述，仅择几组片断写来与诸君共赏。
一、草原和湿地出夏河是南行三十几公里便进入桑科草原，顿然视野开阔，水草丰美，绿草如茵，野花争妍，绚丽悦目。宛若梭梭草般的牧草盛开着金黄的小花，一丛丛一簇簇向天边铺展开去，渲染着草原黄绿相间的色调。、黑色的牦牛，白色的羊群散落在油画般的草原上，花白的毡房，多彩的经幡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副巨大的画卷，汇成了一首天籁的牧歌，把我们带入一个童话的世界。汽车沿213国道南行，经被誉为“小江南”的碌曲便来到郭莽温地。海拔升至3560多米，这里是黄河最大支流洮河的发源地和水源涵养地。走上一条500多米长的观景栈道，站在观景台上举目远眺，群鸟翔集，鸣声上下，生机盎然。弯曲的小河，傍水而居的藏族村寨，风轻日朗，白方朵朵，绿草丰茂、经幡猎猎，好一幅湿地独有的风光。真不愧为“生态瑰宝”。遗憾的是这里名为黑颈鹤的家园，观景台上塑有黑颈鹤振翔欲飞的高大塑像，然而终未看到黑颈鹤的倩影。汽车继续奔驰一百多公里就到达了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若尔盖县。若尔盖草原属于典型的丘状高原，海拔3500多米，面积广阔，地表起伏，丘原相连，无边无垠，黄色锐减而绿意更浓。牧草丰美，景域开阔。原野上各种不知名的草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迎风摇曳，芳香四溢。蜂蝶及各种飞虫于草间飞舞，牛羊在草原上或悠闲的啃草，或躺卧憩息，或追逐嬉戏，或在公路上漫步，悠然自得，闲适安祥。随意按下快门就是一副绝美的风景油画。若尔盖草原又是著各的九曲黄河第一湾所在地。观赏九曲黄河第一湾是此行重要目的之一。到了景区我们乘坐电梯登临400多米高的山顶观景台。一路上两面山坡草丛中不断有憨态可掏的土拨鼠出没，它们钻出洞外，蹲在洞口石块上，瞪着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不少游客惊喜地指指点点，高兴地用手机拍照。它们无疑为游客平添了几许乐趣。电梯上方电子屏上连续不断闪现古代文人墨客对母亲黄河的题永：“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泻入胸怀间”，“九曲黄河劲向东，奔腾浩荡气吞虹”等等。很好地为游客观赏黄河第一景观烘托了气氛。登临山顶观景台眺望，.远山氤氲，草原茫茫,蜿蜒流淌的黄河与白河犹如两条巨幅白色飘带在此亲密交汇，热烈拥抱，融合成一股更大的洪流向远方奔腾而去。其雄浑的气魄与从容的风度令人震撼。当我踏进若尔盖草原的那一刻，我的大脑里就已经浮现出当年中国工农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情形。当汽车途经红原县沿九红观光之路驰骋的时候，我凭窗看到余晖映照下的辽阔碧绿的红原草原，看着悠然自得幸福安详的牧人和牛羊的时候，我不由地陷入沉思，眼前慢慢幻化出当年红军战士跋涉在我眼前这湿地草原上那疲惫而坚毅的身影。我想这美丽祥和的草原之下埋葬着多少红军战土的尸骨！在这蓝天白云之下，在这繁花似锦的草原各处，有多少红军战士的忠魂看着今日草原的美景和牧民幸福的生活而在会心的微笑！想到这里，我们眼泪禁不住淌湿了脸颊。更令这些忠魂欣慰的是，今日的红原草原以其宽广秀美的湿地草原风光，悲壮感人的红军长征文化遗迹，奇异多彩的安多藏民族风情，古老深厚的草原文化，博大精深的宗教文化等资源而闻各遐迩，已成为藏民群众幸福生活的源泉。
二、拉卜楞寺和郎木寺
拉卜楞寺位于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城郊，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建筑风格独特，融合了藏族传统建筑特点和汉族的建筑元素。寺庙建筑规模宏大，占地86.6万平方米，拥有六大学院，84座佛殿和12000多间僧舍。始建于1709年，现已成为甘、青、川地区最大的藏族宗教和文化中心。来到佛寺时值下午，天降小雨，冒雨进入寺院。四周青山叠翠、烟云缥缈，笼罩着整座寺院。仰望寺院建筑，金碧辉煌，巍峨壮丽。我们随游客流走在寺院的街巷，拨转着走廊上长长的转经筒来到“大金瓦殿”，其中供奉弥佛等佛像，装饰华美，珠光宝气。走出“大金瓦殿”又来到“大经堂”，这里是众僧诵经之地。中间是诵经的经床，四周有回廊，四壁供奉着佛祖及众位藏传佛教历代高僧大德。个个慈眉善目，仪态安祥。一位身着棕红色僧袍的小喇嘛以导游的身份给游客讲述着佛教常识及一些大德修行的故事。走出“大经堂”又拜瞩了几座佛殿，出来后举头望见山半腰一座座白色小屋，小喇嘛告诉说那是专供僧众背诵经文的所在。因殿宇太多，时间不允许，我们只能窥寺院之一斑了。次日汽车开上半山腰才瞭望到拉卜楞寺的全貌。汽车南行183公里就到了郎木寺。郎木寺位于甘、青、川三省交界处碌曲县的朗木村。进入山门仰望寺院建筑，背倚青山，红墙金瓦，经幡高耸，整座寺院建筑金碧辉煌，错落有致，掩映在郁郁葱葱的古柏苍松之间。庄严肃穆，气度非凡。四周青山巍巍、山水相依。登临山腰观景台俯瞰山下，白龙江穿镇而过，花草树木，溪流村寨，烟雾迷曚，景色秀美，给人以宁静而祥和之感。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无暇瞻观各大佛殿，而对佛寺后已有400多年历史的“天葬台”颇感兴趣。于是驱车来到“天葬台”跟前，与神秘的“天葬台”来了个亲密接触。原来所谓“天葬台”只是一个用大小不一的石块排成的直径三四米的圆形石台，一侧几大块石块算是石床，是放置尸体的，中间一个石臼，是同来捣碎骨头的。一旁还有数把刀具和斧头。这就是实施天葬仪式的场所了。十几米远的山腰处一圈径幡是为死者超度而放置的。距天葬台不远处有两个水泥垒的口型槽子用来焚烧死者衣物和用品的地方。天葬台北面建有两座两米来高的小塔以供放置死者头盖骨所用。为更深度了解天葬我们还特请了一位藏族讲解员给我们全面系统地讲解天葬仪式的实施过程及天葬的文化习俗。据讲解员讲:天葬是藏民最主要的葬俗之一，另外还有土葬和水葬。水葬一般用于五六岁天折的孩童，土葬一般用于非正常死亡者，特别是服毒死亡者是断然不能实施天葬的，以免毒死鹫鸟。天葬仪式的大致程序为，死者亡后需在家停灵五至七天，期间要请喇嘛作法事超度，后由主持天葬的人将尸体运到天葬台(一般亲属不参加)，将死者衣服完全脱掉，把裸体爬放在石床上。天葬师用刀子在尸体背部和臀部肌肉较多的地方剌上数刀，然后在附近另一石臼里撒上青稞点燃，颓鹫闻到气味便从空中飞下来啄食尸体，剩下大块骨骸由天望师将其放在石臼中用斧头捣碎再让颓鹫吃掉。只取出一块头盖骨带回家交由死者家属保存或寄放在经幡旁的小塔中供奉。死者家属可依据死者生前的属相和五行选择经幡的颜色悬挂于此，并且讲，藏民对葬式可以自由选择，并非统一实施天葬，其他民族只要愿意天葬者同样可以。通过目睹天葬台及讲解彻底打消了我对天葬习俗的神秘感，唯独感觉这天葬台的设施未免太过简陋，缺少了汉文化中葬礼应有的庄重与严肃。
三、九寨沟与官鹅沟
四、哈达铺、腊子口和迭部
其实我们自过红原始已开启了红色之旅的模式。7月21日，我们自宕昌县北上哈达铺，再由哈达铺西向腊子口抵达迭部县城。这无疑是当年红军长征走过的路。1935年9月，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过红原草地之后先抵达迭部，召开俄界会议，制定出北上甘肃的战略方针，去甘肃就务必要过腊子口，这就发生了长征途中著名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腊子口战役。红军胜利后过腊子口到达哈达铺。赢来了红军长征的伟大转折。而我们今天的旅行则完全是逆行了。哈达铺是甘肃省陇南市宕昌县下辖的一个镇。历史悠久，富庶繁盛。是红军长征途中经过的重要地点。当我们驾车来到这个小镇时，顿感自己已沐浴在红色的氛围中了。走在“中国历史文化名街——红军长征一条街”上，看到街旁灯柱上及门店前都挂着鲜艳的五星红旗，眼前一亮，浑身热血喷张。当我们走进“哈达铺红军长征纪念馆”时，已临近中午，讲解员已下班，我们和其他游客一起步入展厅静静观览。其中有文字资料，有实物展品，有人物雕塑，有实景模拟，特别亲眼目睹了八十多年前红军到达哈达铺时宣传百姓的本质标语牌及毛泽东主席的住室“义和昌药铺”的情景。矮小的药铺窗棂上灯光映照着毛主席深夜伏案工作的投影，或许是他老人家诗兴大发正在书写那著名的《长征》诗篇。走出纪念馆我对哈达铺肃然起敬起来，哈达铺为中国革命做出的贡献实在太大了。当年红一、二、四三路方面红军经过艰苦卓绝的征程都先后到达这里，他们在富庶的哈达铺得到休养生息，在这里满足了物质需求，提振了精神士气，补充了征途减员，更明确了前进的方向。说哈达铺是“决定红军长征命运的重要决策地”，是红军长征途中名副其实的“加油站”当之无愧。离开哈达铺西行七十多公里就来到腊子口。先到腊子口纪念馆，参观了有关腊子口战役的各种展品，有文字介绍，有实物陈列，有雕塑，有实景浓缩。形象生动，栩栩如生，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特别令我震撼的是：55年授衔时的九大元帅，七位大将，四十八位上将全部经过腊子口。这足见腊子口在中国工农红军长征中的地位何其重要！走出纪念馆我们又来到腊子口战役遗址现场凭吊。首先看到在遗址景区矗立着一尊白色纪念碑，是由杨成武将军亲笔题写“腊子口战役纪念碑”八个红色大字碑名。腊子口是岷山山脉的一个重要隘口，是川西北通向甘南的重要门户。地势十分险要。周围是崇山峻岭，最高峰达4500多米，腊子口海拔2950米，东西两侧都是100多米高的陡峭石崖，斧劈刀削，无法登攀。中间是一个宽8米左右的隘口，这就是腊子口。腊子河从峡口奔涌而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年敌人修筑的无盖碉堡和唯一过河木桥尚在。站在桥头拍了几张照片后仓皇离开腊子口，因景区内不许停车，只好驱车离开景区赶往迭部县城。其实迭部县城同样是当年红军长征重要的经历之地。著名的“俄界会议”遗址就在城东不远处的达拉乡高吉村。我们却无暇瞻观，在迭部县城一家民宿小住一夜，次日凌晨赶往扎尕那观日出不遇，过络克之路经合作回始发地兰州城，结束了为期六天的甘川之行。甘南川西之旅，行程短促，风驰电掣，浮光掠影，蜻蜓点水，但此地绝美的风景，多彩的风情，厚重的文化足以令我惊鸿一瞥，铭心刻骨，终生难忘，特别是红军的足迹、长征的精神，赋予我心灵的洗礼，灵魂的陶冶，受益颇丰。然终因旅程仓皇，遗憾多多，唯冀重游，静心品赏，聊尽余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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