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可是很护短的,梁正远自己可以嫌弃,可是占尽了梁正远便宜的弟弟们,凭什么嫌弃?
榨干了人家的价值,就给撵出家门,这家人骨子里都坏透了,哪儿有脸来谴责梁正远呢?
村里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骂他们,一家子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他们灵风村容不下这种自私狠毒之人。
梁正远心中一暖,村里人对他的关爱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阿青的维护更让他满心欢喜,她对自己也是不一样的吧?
梁里正道:“好了,大家稍安勿躁,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起,梁正勇,梁正义两家人都逐出村子,不准踏进村子里半步。
给你们一天时间收拾,别想着磨蹭赖皮,我会让人把你们丢出去的,散了吧,大家都挺忙的。”
梁老头一家被推出祠堂,都是一脸死灰,两个儿媳妇儿带着孩子们收到消息,都是一脸绝望,她们好好的日子就这么没了,这可怎么办?
“都怪你,是你害了全家人,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害了儿子还不够,你还害了孙子,你让我们怎么活?”
老二媳妇儿伸手就是两巴掌,扯着梁老太一顿揍,梁正远护着温竹青离开,不看她们狗咬狗。
只是温竹青推开他的胳膊,不满道:“别挡着我看女人打架,这点儿事儿算什么呀?
鬼我都见过,还怕这个?
别把我当成你以前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们,这是对我的羞辱,哎,扯头发,挖眼睛啊,别扯衣服,这么老了也没人爱看啊。”
梁正远难得升起的大男子的保护欲,被她闹没了,“你自己看吧,我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别,阿爹你自己回去吧,我们陪着阿娘看打架。”
三个孩子齐齐点头,回家有什么意思呀?
梁正远:“……”
一家子都这么爱看热闹,这算什么事儿。
别说温竹青爱看,全村人都爱看呢,他们家打成一团,也没人去劝一劝,最终梁老太被打的奄奄一息,俩儿子怕出人命,才给分开。
两个表哥粮食没借到,反而挨了一顿打,恨上了梁老太,灰溜溜的走了。
原以为这件事儿就此过去了,当天夜里,一道低矮佝偻的影子蹒跚着出现在梁正远家门口,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充满了怨毒,他好狠的心,亲娘都赶出村子,白生养他一场了。
竟然是梁老太,她不恨俩儿子,不恨儿媳妇儿,只恨老大,这人的心里也是奇怪,一直压榨着老实的大儿子,突然老大会反抗了,就像是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加倍的怨恨他。
梁老太解下腰带,竟然挂在大门口的房梁上,就要吊死在他家门口。
这是何其歹毒的心啊,宁可死也不让老大一家子安生,真的是亲生的吗?
夜已经深了,温竹青修炼完毕,刚要去休息,察觉到了一股死气,脸色凝重,飞出房间,落在了大门口。
看着飘飘荡荡的梁老太的尸体,一阵无语,这老太太还不知悔改,这是觉得自己好欺负的吗?
梁老太的魂魄已经要冒出来了,冲着她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温竹青不屑冷笑,一个初生的鬼,她不会以为自己很厉害的吧?
一指头把她摁回去,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活了两辈子修行的羞辱。
没搭理她的鬼魂怎么困在躯体里挣扎不甘,再次飞回去,到了梁正远的房间里。
这人不愧是当将军的,哪怕睡着也是规规矩矩的,双手放在小腹,枕着硬邦邦的竹篾编的枕头,看着都累得慌。
突然睁开眼睛,和温竹青四目相对,哪怕睡着,梁正远也是很警惕的。
眼底的冷厉化成温柔,“阿青,怎么了?”
“你跟我来。”
梁正远蹭一下起来,不带一丝困倦,和她飞出家门,看到梁老太的尸体,眼底一片冷意:“梁正远活的也真够可悲的,有这样的家人,他还那么眷恋,他要是知道家里人都是这种人,不知道会不会失望。”
真正的梁正远已经为了保护萧清延死了的,萧清延看中了灵风村的位置,带着孩子顶替了他的身份,隐藏在此。
他做这么多,也是弥补梁正远为了保护自己牺牲,照顾他的家人,只是没想到梁家人这般的贪得无厌,竟然死了都不让他好过。
“别感慨了,打算怎么办?”
“阿青的意思呢?”
“当然是还回去了,我是不在意死人不死人的,可是孩子们还小,吓坏了怎么办?
梁家人自食恶果吧,今日的处罚还是太轻了,就该送到县衙关起来的。”
“交给我吧。”
“不用,别脏手,我来。”
上吊的人会大小便失禁的,尤其是岁数大了,那个埋汰,温竹青直接用灵气把人托起来,原样吊在了梁正勇家大门口了。
梁老太的鬼魂急死了,她怎么舍得祸害小儿子啊?可是怎么都冲不破身体,终于后悔了,开始哀求梁正远,可惜,他看不到,只有温竹青乐呵呵道:“现在你高兴了吧?跟我斗,老婆子,谁给你的自信?”
“回去吧,打扰我睡觉,这死老婆子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只是今晚上温竹青注定睡不好的,刚睡着,床边多了两道影子,她也体会到了梁正远的心情,谁睡觉被人看着,心里都发颤呢。
“什么人?”
温竹青的爆破符就要拍出去,两人齐齐后退:“温姑娘,可别啊,有话好好说呢。”
床帷幕掀开,温竹青吓一跳,“黑白无常?我去,我这是做梦呢还是出现幻觉了?”
“做梦呢,咱们入了你的梦,温姑娘见谅。”
“有事儿?”
温竹青也不怕这俩人,她和地府井水不犯河水,还给地府送鬼魂,帮助他们完业绩呢,地府还应该感谢她呢。
黑白无常经典的打扮,两根长长的舌头看着不太舒服,温竹青都想给他们塞回去。
黑无常道:“温姑娘,你把那老太太的魂镇压在躯体里,我们没法带人走啊。
姑娘高抬贵手,别干涉阴司的事务了,给咱们一个薄面可好啊?”
原来是为了梁老太来的,温竹青道:“这事儿啊,那老太太恶心到我了,就这么送她走,我可不高兴,你们打算怎么补偿我?”
跟黑白无常讨价还价,温竹青觉得自己挺牛逼,将来说出去肯定以为自己吹牛呢。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没想到她还能讨价还价,都很无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可是本事不如人,还是得低头,白无常阴郁一些,问道:“那你想怎么样?我们承认温姑娘你有些本事的,不想和你交恶,可你要是不识抬举,我们地府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奈何不得温竹青,总有人能有法子的,十殿阎王可不是摆设。
温竹青耸耸肩,也没在意他的威胁,道::“七天之后,我放她离开,我得让她亲眼看看,她自己作孽,害了全家是如何的心痛。
杀人诛心,她想害我,就得承担后果的。”
黑白无常想了想,头七是要回来看一眼的,没多大问题,道:“行吧,七天就七天,希望温姑娘说话算话,她做的恶,阎王爷会秉公判决,该下几层地狱就去几层。”
温竹青摆摆手:“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睡觉了呢。”
黑白无常欲言又止,温竹青问道:“还有事儿?”
“夜游神被罚了,温姑娘能帮帮他吗?”
“为什么呀?”
夜游神也算是帮了她的忙,温竹青还想找他呢,只是没有联系方式,没想到他会被罚。
“他没有处理好温家村的事情,那些婴魂现在被人利用,很可能会掀起弥天大祸,这是他失职造成的,现在被镇压在阴司黑水牢里呢。”
还是那些婴魂的事情,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温竹青觉得自己搞不定的,“你们阎王不出手吗?”
“阎王不能离开地府的,马上到七月十五了,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温竹青差点儿忘了,七月十五鬼门开,阴气盛,这一天会有很多意外发生的,阎王可不能擅离职守。
“我知道了,我尽力吧。”
“多谢温姑娘。”
“好说,两位慢走。”
黑白无常离开,温竹青睁开了眼睛,叹息一声,又来麻烦了,那些婴魂注定还得自己来处理了。
“章老魔,出来。”
章老魔鬼鬼祟祟的,“那俩人走了啊?”
“你一个魔头,怕鬼差啊?”
“当然了,我现在也是一个鬼呢,黑白无常拿的锁链你看到了吗?魂魄的克星,真的抓我走,我也没辙的。”
“你呀你,还以为你是个牛逼轰轰的大佬,结果是个谁都能欺负的小菜鸡,哎,我要你何用啊?”
章老魔气的满屋子乱窜:“不是你坏了我的大事儿,我能这么惨的吗?”
他付出无数心血打造的聚阴地都被她给毁了,还把自己轰的魂飞魄散,只剩下一缕神识,偏偏还得靠着她活着,生死都在人家一念之间,可想而知章老魔的憋屈。
“行了,做人要向前看,你窜的我眼晕,下次这俩鬼来,你喊我一声,鬼吓人吓死人的。”
“我也要修炼的,我是你的护卫吗?”
“没用的东西注定是被放弃的。”
章老魔马上变脸:“多大点儿事儿,以后我给你守夜,咱爷儿俩这么长时间的关系了,我看你跟我亲孙女儿似的。”
“呵呵,我只想给人当爹,没心情给人当孙子,这个福气你留给别人吧,睡了,明儿还要看热闹呢。”
梁老太吊死在自己家门口,吓坏了早起下地的村民们,梁正勇兄弟俩傻眼了,亲娘吊死在家门口,这让别人怎么看他们?
两个儿媳妇儿直接气晕了过去,造了多大的孽啊,摊上这种婆婆。
梁里正过来,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老太太真是活作妖啊,死都不让人安生。
还愣着干嘛?把人放下来啊,准备棺材,寿衣,入土为安吧。”
梁家人有了主心骨,开始忙起来,梁正义打着小心思,他娘都死了,是不是不用搬走了呢?
温竹青来看热闹,啧啧道:“哎呦,这老太太心真狠呢,自己儿孙都这么祸害呢,你们说说是不是因为昨天俩儿媳妇儿打的她,报复儿媳妇儿呢?”
村里的婶子们恍然大悟:“对啊,梁老太一向霸道,磋磨儿媳妇儿们,管教儿媳妇儿服服帖帖为荣呢,这次被儿媳妇儿打了,能咽下这口恶气吗?”
刚刚苏醒的俩儿媳妇儿,听完众人的议论,又晕了过去,这身脏水洗不净了。
不管怎么样,人死为大,梁里正也不是不近人情,让她埋在梁家祖坟里呢。
梁正勇舔着脸想求温竹青给主持白事儿,原以为温竹青会拒绝,没想到她欣然答应了:“可以啊,十两银子,做白事儿没有白忙活的,这已经是很低的价钱了。”
这个规矩都懂的,白干活儿会沾染晦气,哪怕一文钱也得了断这个因果。
梁正勇给了钱,温竹青主持众人安顿好了梁老太,她能看清楚梁老太扭曲到变形的脸,别人可看不到。
“梁老太太啊,你说说你,死了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你这是多想不开啊。
听说自杀的人罪孽深重,昨儿人家黑白无常都说了,你得下地狱,具体几层,得仔细算算,我觉得最少三层啊。
你可慢慢享受吧,别以为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在我这儿,死了只是开始,哈哈……”
温竹青笑的像个大反派,梁老太太终于后悔害怕了,可惜,太迟了。
温竹青安顿好了灵堂的事情,办白事儿也要准备席面的,甚至比娶亲办得要好,古人讲究视死如生的,白事儿花费也不小的。
梁老头想讨好村里人,席面做了最好的,可惜啊,梁老太都能祸害自家人,一家子的人品谁都不敢恭维,办完事儿让他们赶紧滚蛋。
因为死了人,刚盖好的青砖瓦房也卖不上价钱了,梁家俩儿子都恨死亲娘,不带这么祸害儿子的。
他们倒是不知道,梁老太原本想祸害的是梁正远一家。
孩子们不管死人不死人的,能吃席就很高兴,小五和小满,岳麗都来吃席,完全忘了差点儿被卖了的事情了。
村里没那么多讲究,梁书怡和几个姑娘也都来了,村里人看直了眼,这些小姐们长的可真是水灵啊。
温竹青只是淡淡咳嗽一声,所有人都收回目光,规规矩矩的吃席,不敢多看一眼。
尤其是那些大小伙子们,更是低着头,生怕温竹青误会了,老实的跟鹌鹑似的。
梁书怡大大方方吃席,还给两人夹菜,和村里的婶子们打个招呼,对众人的眼神早已见怪不怪。
许千娇和温桑桑还有些不自在,毕竟她们从小长在内宅,没有这么多男男女女的一起吃席的经历。
虽然有些简陋,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两人也吃了不少。
停灵三天,温竹青没什么事儿,带着一家子回去了。
萧清延没有守灵也没有戴孝,昨天在祠堂能给她磕头,是代替了梁正远还了她的生养之恩,他已经不欠梁家了。
梁老头还想逼着他戴孝守灵,被梁里正一阵训斥,哪儿来的脸让他尽孝啊?
拐卖人家孩子,这是亲娘做的事儿?
她又是自杀,死在自己家的,不想想自家的原因,还有心情找人家麻烦,这老头也是糊涂到家了。
萧清延跟着温竹青回了家,心情从未有过的安宁,真的想一辈子这么过了。
温竹青一脸沉思,还在想着鬼婴的事情,这事儿不解决,终究是麻烦的。
突然,远处大树下出现一个黑衣服的老头,拄着一个槐木拐杖,拐杖上面镶嵌着疙疙瘩瘩的东西,温竹青眼神锐利,那是雕刻的窟窿头。
“梁正远,带孩子们回家。”
“阿青……”
“回去。”
温竹青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梁正远攥紧了拳头,道:“安全回来。”
“放心。”
温竹青冲着老头走了过去,笑着问道:“可是冥鬼门的前辈啊,失敬失敬了。”
“丫头眼光不错啊,既然知道老夫,那也应该知道老夫所为何事而来的?”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你我无冤无仇的,素未谋面,你有事儿直说吧,我最烦猜来猜去的。”
老头道:“你得罪了天音派的武青鸾,不会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那老女人最是心眼小,因为你被殷止戈斩杀了一道分身,面子里子丢个干净,她可不会轻饶了你的。”
温竹青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件事儿,殷前辈牛逼啊,只恨没有亲眼看到武青鸾丢人,遗憾啊。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能帮我解决到武青鸾?”
老头脸色僵硬一下:“你开什么玩笑?我冥鬼门怎么会为了你得罪天音派?”
“那你逼逼赖赖的,找我做什么?”
老头忍着怒意,道:“我来是跟你讲,武青鸾现在闭关养伤,找到我收拾你,承诺我一件法宝,我是来杀你的。”
“来杀我?你也好意思?这么大年纪,又比我高出几个境界的修为,传出去你冥鬼门不要面子的吗?
哦,你冥鬼门本来也没什么脸面,只要利益足够,对付我一个小小筑基期又算得了什么呢?”
温竹青极尽讽刺,心里暗暗戒备,要不要找殷止戈来?
她肯定是对付不来这老头的,只是很好奇老头哔哔歪歪这么多,到底想要什么?
老头没想到温竹青这么难缠,明明只是个筑基期,面对自己这个化神期,竟然一点儿不怂,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底气?
“老夫今日来,是为了石塔里的婴魂而来的,老夫不忍心她们永世不得超生,想要炼化怨气,帮助她们重生的,只是没想到这些婴魂的怨气超出老夫的能力了,想请姑娘帮个忙。”
“什么忙?”
老头心中一喜,道:“姑娘也是那个村子里走出来的,和那些女婴都有些渊源,最大的那个女孩子一直惦记你呢,你要是能劝着她放下怨恨,乖乖去投胎,也是一件功德,对你修行也有好处的。”
温竹青眼神一闪,“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收服她们?”
“也不是收服,是合作,咱们一起度化怨气,送她们投胎啊。”
温竹青笑了笑:“可以的,都是我们村的孩子,我也想她们有个好结局,冥鬼门亦正亦邪,不过也没有伤天害理,都是为了天下安宁,我相信前辈也不想堕入魔道,毁了自己的修行。”
老头干笑:“那是自然。”
只要修为足够深厚,一举升到了分神期,他不介意入魔。
“七月十五鬼门关,会有地藏王菩萨讲经,超度亡魂,咱们可以借助菩萨的佛力,一举超度了所有的婴灵,你以为如何?”
“行啊,不过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老头道:“你我修行法门不同,我的法宝你也用不了……”
“没关系,我看着玩儿,长长见识,谁会嫌法宝多?”
老头想了想,取出一个铃铛丢给她:“这是摄魂铃,能把生人的魂魄短暂拉出来,依附在铃铛里存活,但是不能超过三天,否则魂魄逸散,神仙难救。”
这倒是个好东西,温竹青满意道:“多谢了。”
什么药物假死,都不如魂儿都给抽出来了,这才是真正的假死呢。
“咱们一言为定,七月十五老夫来找你。”
“恭候大驾。”
老头点点头,迅速消失,没有看到温竹青嘴角讥讽的笑意。
回到家,萧清延站在门口等着她呢,“那老头什么来头?他想做什么?”
“老头是冥鬼门的人,想算计我,你看我像是傻子吗?”
萧清延仔细看了看她,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像是枝头上刚绽放的桃花,唇红齿白,眼神更是灵动狡黠,像是刚出生的小鹿一样。
“当然不傻了,单纯可爱,挺好欺负的。”
温竹青刚要生气,萧清延继续道:“只是看着好欺负,阿青不欺负人都是好的了。”
“我只欺负坏人。”
“阿青最善良了,回家了,我给你沏了茶。”
“多谢,最近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萧清延严肃起来:“沈南意来了,住在县城里,我怀疑是冲着我来的。”
“不用怀疑,肯定是了,你打算怎么办?”
萧清延沉默一会儿,道:“实在不行,转移吧,放弃这个村子。”
温竹青摇头:“逃跑是懦夫所为,对孩子们学业也不好,躲是可以躲,不过要看怎么躲了。
你没听说,大隐隐于市的吗?咱们的酒楼客栈先在府城开两家,必要的时候,咱们都去府城,沈南意还能跟那些太监一样无法无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