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Thailand)古时曾用名“暹罗”(Siam),这实际上是中国人对它的称谓。隋唐时称为“赤土”,元时称作“暹国”。
到了明代,与南方的罗斛国合二为一,这就是古称这块土地为暹罗的由来,后于1378年(即明洪武十年)正式称为“暹罗国”。
1938年末,有人提出更国名为“泰”,几经反复,才于10年后的1948年决定改称“泰国”至今。现在的正式国名为“泰王国”。
“王室、宗教、民族”一向被认为是泰国立国之基,佛教是泰国的国教。在这个佛教国度里,人们崇信佛祖释迦牟尼,信奉传说中他的理念,认定佛祖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可以拯救普天之下芸芸众生,能消灾免祸。因此,人们对佛祖笃信不渝,每逢遇到天灾人祸,大事小情,都求佛祖保佑度过难关。
佛教分为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传说从前在印度流行单一佛教,佛祖涅槃后约100年,教徒中由于某种原因开始分裂,形成为两大教派,一派为大乘佛教,另一派为小乘佛教。
大乘佛教曾在印度北部盛传,后流入中国的西藏,再由中国传入高丽、日本,故称“北传佛教”;而流传于锡兰、缅甸和泰国的另一教派则为小乘佛教,也称“南传佛教”。
本来大小乘佛教都曾传入泰国,自素可泰时代起,才开始独尊小乘佛教。泰国所信奉的是佛教教派中的小乘佛教上座部。该教派对和尚禁酒不禁肉,允许僧人吃荤,只是不得自己亲手宰杀、烹饪。除上座部教派外,还有大乘佛教大众部的中国教派和安南(越南)教派。
由于教派的不同,泰国僧人和中国和尚在很多方面都是不同的,譬如袈裟的颜色有别,虽然都是黄色,但深浅有别,穿法也不尽相同。
泰全国有佛教徒6000余万人,约占总人口的95%,僧尼约30万人、沙弥11万多人、寺童约6.5万人,大小寺庙29000余座,佛像更是不可尽数,故称泰国为“千佛之国”。可以说,举国遍地是寺庙,暹罗无处无黄袍,差不多人人都信佛,遂使这里成为名符其实的“黄袍佛国”。
泰国王家寺庙——郑王庙
泰国的佛寺遍布全国,几乎到了无山没有寺、无处不供佛的程度。最负盛名的寺庙主要有:玉佛寺(在曼谷大皇宫内)、卧佛寺(在曼谷大皇宫南侧)、金佛寺(在曼谷火车站附近),三寺被视为泰国的“三大宝刹”,以及郑王庙、四面佛、金山寺、大理石寺(以上均在曼谷)。此外还有龙华寺、龙福寺、龙莲寺,被合称为“三龙古寺”,均为清朝时中国僧人所建。
泰国有一个全国性的佛教僧团,僧王为其最高精神领袖,但须由国王诰封。僧王的职权是在不违背法律、佛教教义、戒律和僧侣委员会规定的情况下颁布僧王令;管理在泰国的佛教教派;按照僧侣委员会的决议任命泰国府以上僧长和国家寺院的住持;按照泰国传统习俗主持王室、政府和其他部门的重大礼仪活动。
现僧王智护尊者,俗名为乍伦·卡差瓦,1913年10月生于与缅甸接壤的北碧府。其母是曼谷王朝三世王时期迁徙到北碧府的中越后裔,祖姓陈,如此说来,僧王应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
泰国僧团的管理分设中央管理机构和地方管理机构。僧侣委员会(亦称大长老会)为泰国僧团的最高管理机构。僧王为该委员会的当然主席,副僧王一级的高僧为当然委员。僧王另外再指定8位委员组成僧侣委员会,日常的事务性工作由兼任秘书长的教育部宗教厅厅长办公室负责。
僧侣委员会的任务和职责是:有秩序地管理泰国僧团,颁布与泰国法律和佛教戒律不相抵触的规定、条例和命令。
为了减轻僧侣委员会的负担,僧王按照会议决议授权5位僧长协助管理僧团的日常工作,他们是:法相应部僧长、中部教区僧长、北部教区僧长、东北部教区僧长和南部教区僧长。僧侣委员会规定,每月在巴旺尼威寺召开例会;如遇公休日,提前或延后一天;遇有急需磋商的事情,还可召开不定期的特别会议。
僧团的地方事务,按照僧团划定的教区进行分级管理,共分为大区、府、县、乡四级,各级均设僧长,由这些僧长负责管理本教区的宗教事务。全国共分9个大区、76个府、673个县、4981个乡。
泰国政府和僧团均十分重视泰国的佛教教育工作。佛教的正规教育主要分为佛法教育和佛教经典教育。这两类教育均由佛寺和各府僧团负责教学。佛法教育分为3级,佛教经典教育分为8级,学完规定课程并通过僧侣委员会的考试,便可获得各个级别的文凭。
为使僧侣、沙弥也能接受文化知识的教育,一些佛寺和佛教基金开办了普通佛教理论学校。这类学校除了学习文化知识外,主要侧重于学习佛教理论,其教学大纲由泰国教育部制定。
现在泰国有佛法和佛教经典学校8200余所、普通佛教理论学校100多所、星期日佛教教育中心740多个、入寺前儿童培训中心350多个。泰国目前有两所佛教大学,即玛哈朱拉隆功大学和玛哈蒙固大学。
玛哈朱拉隆功大学(MCU)是泰国曼谷时代早期的教育组织,已有100多年历史。创办人泰国国王为出家众和在家众就读所需而设立,不仅为佛教及国家办教育,同时也是泰皇和教育领袖僧众的互动平台。
由于不少人都受过正规的或非正规的宗教教育的缘故,加之社会因素的影响,泰民族本不是一个争勇好斗的民族,民意向善,民心思和,使得泰国人性情非常温和,温文尔雅。
到泰国后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的人民崇尚和平,彬彬有礼。人们总是以礼待人,无论相互间认识与否,见面大都要双手合十,点头问安,客客气气,就连说话都从不高声,街头绝少看到吵架、斗殴的现象。
尤其是女性,受泰国男人当家社会风气的影响,社会地位低下,使她们总是那么温顺、善良。神权、皇权在泰国发挥着极大的作用。宗教的力量、皇权的威严使这个国家得以长治久安,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从未有人试图撼动这两大权威,也从未有人对国王大不敬。在这里,除了皇权外,宗教成为治理国家不可或缺的精神杠杆。
一踏上泰国这块富庶的土地,便随处可见金碧辉煌的尖尖塔顶。一处处金黄色的庙宇群落,坐落在街头巷尾,若隐若现于绿树之间,那高高的尖顶是泰国庙宇的显著标志。金色的圆塔,显得庄严肃穆。从高空鸟瞰曼谷市区,无论从哪个角度,眼前都必定有大大小小的尖塔、庙宇。
曼谷玉佛寺
沿湄南河两岸,名刹古寺多不胜数,著名的“玉佛寺”“越亚仑佛寺”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每天不知要接待多少善男信女到此顶礼膜拜,慕名前往参拜的观光游客更是不计其数。那辉煌的气势、巧夺天工的非凡建筑令人叹为观止。
曼谷四面佛闻名世界,很多人到曼谷都会前去朝拜。四面佛不是供奉在佛寺里,而是位于高架桥下,旁边是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在曼谷市中心,有一个极富盛名的“四面佛”,露天坐落于帕宏路和勒恰达玛路交界处一块不大的方场上。别看建佛才只几十年,占地也不大,却闻名遐迩。据说“四面佛”十分灵验,因而吸引无数佛家信徒来此求佛保佑,使这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四面佛”塑像周围已被金泊、彩带、鲜花、香火围得满满的,有时甚至想拜一拜都很难靠前。身着典型泰国服装的少女们,伴着宗教色彩十分浓烈的音乐,绕着本已很挤的佛像,跳着温柔的泰式舞蹈,更增添了几分热闹气氛。
不仅首都曼谷如此,外地也同样,到处是与佛教有关的寺庙建筑,从北部的山区到南部的海滨,遍布庙宇佛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由于信佛者众,绝大多数寺庙都是游人如织,拜佛的、还愿的、上香的、听经的,香火甚旺。
在曼谷,随处可见身披黄袍的佛家弟子在街头匆匆走过,有时成群结队,有时孤家独行,或赶着去做道场,或为某个重要活动诵经,为新婚燕尔祈福,为仙逝亡灵超度。总之,他们经常应邀前往,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人们都信,什么事都忘不了请和尚,似已成为大家的约定俗成。
早上天刚放亮,各寺庙的和尚们便纷纷走出庙门,手捧铜钵,开始了这一天的化缘。这是街头出家人最多的时候,一眼望去,成群结伙,满街都是。此时,黄袍佛国的特色彰显无遗。
泰国小和尚身披鲜艳的橙色僧衣,手中托着大如脸盆的银色法钵,整齐排着队,准备去寺庙外化缘。
在泰国,除了职业僧尼外,差不多所有男人都或长或短有一段出家诵经的经历。在成人之前的任何年龄段,根据自己的意愿到所选定的寺庙出家为僧,学习佛法和佛教经典,接受宗教传统教育。很多寺庙还接受寺童出家,有的小到年仅六七岁,生活还不能自理,时常看到一些校车带着身穿袈裟的他们集体出行,或成群结队地组织一些参观活动。
在泰国,男人如果不出一次家,便不能视为成人,会让人瞧不起,甚至影响到今后找工作或娶媳妇。据说,泰国姑娘选择对象,首要条件不是社会地位或有没有钱,而是看小伙子是不是佛教徒、是否出过家,当过和尚的,才肯以身相许,否则免谈。
因此,20岁左右的男人一般都要入寺出家3个月,然后才算成人。3个月后如果继续留寺为僧3个月或更长,则可成为职业僧侣,还可免服兵役。即使成人后,若为还愿或为其他某种缘故,也可以再次出家。
人不分贫贱,年龄不分长幼,佛门为所有人洞开,正所谓“有教无类”。皇室成员也不例外,国王(第九世)普密蓬·阿杜德曾于1956年10月短时间剃度为僧,守戒于玉佛寺;1978年11月,王储哇栖拉隆功也曾在玉佛寺出家,普密蓬国王亲自为他主持了隆重的剃度仪式。
正因为几乎所有男人和相当多的女人都或多或少地受过佛教教育或受到佛教的影响,乐善好施、多行善事已成为其国人的行为美德。泰国的执政当局充分利用宗教的影响力,通过宣传佛家思想、忠君思想和善恶因果报应这种“思想政治工作”,达到了统治国家的目的,遂使这里成为文明之国、礼仪之邦。
泰国人信佛那是真信,虔诚至极,他们认定对佛心诚与否必有因果报应,因此一点儿也含糊不得。信仰所致,泰国的黎民百姓几乎家家都要供奉佛龛,即使是简舍陋室也不例外,总要挤出一块儿地方,哪怕是一二平方尺,摆上香炉烛台,日夜香火不息。
逢年过节内容更为丰富,佛龛前水果、饮料、食品常新不断,莲花蕾更是必不可少,这是泰国人供佛最常见的。每有什么事情发生,譬如开业、出行、婚丧、出生、择业等,都要到佛龛前拜上一拜,乞求佛祖保佑一切如愿、万事顺遂。
在农村,供奉佛龛的地方要大得多,乡下人最为关心的无非是家人的平安和年景的风调雨顺。因此,他们盼望的是佛祖保佑他们年年五谷丰登。即使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很多人也要每天祷告,向佛陀请安。
人们都说,泰国的和尚最好当。确实如此,大家尊重他们,厚待他们,在各方面关照他们,把好吃好用的东西留给他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信众对佛祖的诚心。
化缘的僧人
清晨6点过后,街上行人、车辆渐渐多了起来。此时最惹人注目的是那些身披黄袍袈裟、手捧铜钵、打着赤脚(也有人穿布鞋或布袜)的化缘僧人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街头,有的独行,有的结伴,三三两两,走街串巷。他们中间有十几岁的小和尚,有年逾花甲的老僧人。
每天的此时,在炊烟升起的家居门前,在炉火正旺的小食摊旁,接受善男信女的虔诚奉献,日复一日,从不间断。
泰国以佛教立国,信奉者占国民总人口的95%。男人(包括男童)几乎人人都有穿黄袍、捧铜钵的经历,长则几年乃至终生,短则只有几天或几周,有的寺庙如同小学校,未成年的小和尚在那里诵经念佛,或为长辈还愿、赎罪。黎民百姓对佛十分虔诚,几乎家家都要腾出一席之地供奉佛龛,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报应笃信不渝,积德行善乐此不疲。因此,化缘僧人极受尊敬。
清晨,黄色袈裟还未出现,人们就早早备好了奉品,摆在案头:点心、米饭、罐头、水果、饮料、小吃、牙膏、肥皂,还有表示对佛敬意的荷花蕾……吃、喝、用一应俱全。其中也有肉制食品,因为泰国所信奉的佛教教派允许僧人吃荤,只要自己不动手宰杀、烹饪就行。
每当僧人来到面前,人们便依次毕恭毕敬地迎上前去,先将所奉物品放入钵中(据说送钱钞是不被接受的,因为这有违佛家戒律),然后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愿佛保佑平安或饶恕以往的过失。
此事多由主妇来做,偶有男人为之。但由于“男女授受不亲”的佛家戒律,女人一般不直接将物品交到僧人手里,而是放进钵中或钵盖上。祈祷时间可长可短,有的长达一分多钟,大都是默诵自己不为人所知的心里话。僧人在旁毫无表情、若无其事地伫立着,有时还未等默祷者抬起头来,僧人已不耐烦地抽身前往下一家。
确实,泰国的和尚太好当了,无论泰南泰北,僧人绝不发愁无从化缘,人们争先恐后地向他们献殷勤,信徒们将此视为对佛的诚心,趋之唯恐不及,甚至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要把好吃的东西留给他们。就这样,信徒们一拨又一拨地送往迎来,既忙着做生意,也忙着照顾化缘的僧人。倘若化缘的东西多了,会有人指使自家的儿子提着塑料桶尾随其后,一路帮着提拿,直至把化缘僧人送回寺内。
在曼谷街头,尤其是在离寺庙较近的地段,僧人化缘已成为一道极富特色的风景线。一个小时后,化缘僧人才在街上渐渐消失。
当然,和尚当中也有极少数佛门败类,他们不是真心向善、潜心接受佛家教育,而是一些花和尚,凡心不改、破坏佛门戒律的事偶有发生并见诸报端,如偷贪女色、寻机调戏民女等。
泰国以佛教立国,以宗教治国,以佛教思想理念教育人民,维系国家的统治,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思想政治工作”。泰国人的待人之道、彼此间的容人之量、彬彬有礼的民族风格,以及尽可能不以对抗态度面对已发生的事,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们笃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报应,时时检点自己的言行,不敢对佛稍有二心。通过自己的行为,将黄袍佛国的文明展现于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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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天涯无处不煽情》(2014年12月出版)
作者|高广灵图片|本书及网络
编辑|外交官说事儿凤凤